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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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藍瀾想來想去，緩和須宜和雲笈關系的最好辦法就是得先讓他們見上面，但直接用須宜生辰這個理由雲笈顯然不會買賬。她便想著等須宜生辰那一日，以邀請雲笈來一重天檢查她修行成果為由拉大夥一塊兒吃飯。
為此，藍瀾特意準備大宴，卻又發現星君府裏的雪水用盡，便要去昆侖山多采一些。
郁長臨聽她一說，收功，拉著她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會有事的。”藍瀾按著他坐好，道，“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我有扶光護身。”
當初藍瀾就是因為獨自去了昆侖山才讓事情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局面，郁長臨只怕她再有危險，道：“有她在才更不安全。”
“那不然能怎麽辦？她畢竟已經成了我的法器了。”藍瀾安撫郁長臨道，“我保證快去快回，你就繼續在星君府養傷。師父，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感覺不到嗎？”
藍瀾一手拉著郁長臨，一手按著自己的心口。
她都知道的，因為要支持她收服扶光劍靈、控制扶光劍，郁長臨又讓出了一部分元神供她消耗，如此一來他就會變得虛弱，如今多要靠著從蘿梭樹汲取靈力來維持金身，郁長臨這張往日俊朗不凡的臉都懨懨得失了好些神采了。
知道藍瀾貼心，郁長臨也不想她多為自己擔心，只得點頭道：“那早去早回，讓辟天跟去好不好？”
滿是商量的意思，他總是放心不下讓藍瀾一個人再出門。
“還是讓他在家裏看著你，當我的眼線。”藍瀾輕輕捏了捏郁長臨的下巴，正要抽回手卻被他握住。
郁長臨掌心的溫度傳來，登時讓藍瀾紅了臉，她垂眼笑著，道：“快讓我走吧，否則回來就晚了。”
郁長臨這才戀戀不舍地松開藍瀾，沒等她起身就拉著她的裙角。
藍瀾被牽絆著沒法走，她也不惱，只回頭笑看著郁長臨道：“師父。”
郁長臨將她的裙角在指尖繞了一圈，笑吟吟地看著她，沒說話。
藍瀾沒辦法，矮身湊在他面前，笑嗔道：“還要幹什麽？”
郁長臨側過臉去。
藍瀾自然是聽見了郁長臨的心念，暗道這人不知怎的突然就粘人起來，不像師長，反倒像孩子那樣無賴起來。可她倒是樂意見著他這般粘著自己的樣子，看看四周無人，便快速在他頰上親了一口。
郁長臨心裏高興，這才放藍瀾離開星君府。
藍瀾坐著騰雲一路飛向昆侖山，原本一切按照設想好的，采夠了雪水就回去，哪知她才將紫金葫蘆打開，一片玄雲飄然而至，在她跟前現了人形。
藍瀾不由握緊扶光劍，滿是戒備地盯著那玄衣冷峻的流衍。
流衍將藍瀾打量了一番，不屑道：“郁長臨舍得放你一個人出來？”
想起歸墟外辟天和流衍交手的畫面，藍瀾不得不心有餘悸，警戒之下，她後退一步做防禦之態，道：“過去六百年，枕雪上仙已經仙逝，前輩何必再計較？”
“我和枕雪的事需要你一個下界天的小仙來置喙？”
“我自然不敢冒犯，但事關我師父，我只是希望前輩別再為難。”
流衍微微瞇起雙眼看著藍瀾，身後冰雪，她眉眼雖不及當年的枕雪鋒芒幹練，到底有幾分她的堅持，讓他想起當初枕雪為求龍鱗苦苦請求自己的毅力。但即便如此，他一想起枕雪背信棄義，還是頗有微詞，不禁揚聲道：“是枕雪不守承諾，我要個公道有錯嗎？郁長臨出面阻撓我，甚至要置我於死地，他也配？”
察覺流衍怒意漸盛，藍瀾已暗中運功，隨時準備迎戰。
然而扶光在此時震動不已，並且自行飛出劍鞘向流衍刺去。
藍瀾見狀立即飛身上前，試圖抓住扶光劍。
流衍以為藍瀾偷襲，一怒之下催動內息，以玄光術阻擋扶光劍的進攻。
藍瀾得以暫時制住扶光，卻發現扶光在和流衍抗衡的過程中不斷被吸取著劍氣，流失速度之快，令她猝不及防。
比起藍瀾的窘迫，流衍可謂鎮定自若，一臉得意輕松地看著還在努力控制扶光劍靈的藍瀾，道：“郁長臨當年既然要插手這件事，就不能怪我如今施以報覆，如果不是他阻止，我還是可能把枕雪帶走的。”
流衍五指曲起，骨節因為用力而異常突出，通過玄光術聚集在他掌中的劍氣越來越盛，已成了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
藍瀾在那般巨大的吸力下還要穩住身形已經十難受苦，她更知道被強行吸收劍氣的扶光劍更是痛苦，而流衍的所言所行更充滿了危險氣息，她已經能預估到他接下去要做什麽。
藍瀾死死握住扶光劍，想要將劍身從玄光術的靈力中心抽回來以便及時撤退。
然而就在她將要成功之際，流衍手掌突然張開，那原本匯聚在一團的劍氣霎時間炸裂，沖撞出強猛的氣勁向周圍散開，並著震天的巨響。
藍瀾被劇烈的沖擊逼得倒退滑行在深厚的積雪中，當身體終於擺脫了劍氣的牽制，四肢也隨即脫力，她整個人倒在雪地中，五臟六腑都仿佛被震碎了一般。
當日在歸墟劍冢前，因逸華元尊的出手，藍瀾和郁長臨得以逃過一劫，流衍也因此受了傷。如今他傷勢未愈，即便對付藍瀾這樣的小仙並不費力，但要控制扶光劍劍氣還是花了他不少靈力，此時他亦感到有所不適。
然而八千年的修為終究讓流衍在這場以強勝弱的戰鬥中占盡優勢，他克制著體內有所湧動的氣血，瞬間移動到藍瀾身邊，一把將她從地上拽起，狠聲道：“枕雪欠我的總要還，她為了逸華失約，郁長臨又在當年重傷我，你是郁長臨的徒弟，你替她還也一樣。”
藍瀾無法想象如果自己被流衍帶去虛妄之海，郁長臨再要將自己救出來得面對多大的困難。她不能再讓自己成為郁長臨的負累，哪怕以她的修為根本不是流衍的對手，她也不能坐以待斃。
此時扶光劍因為損耗太多劍氣落在積雪中，藍瀾在流衍的鉗制下仍試圖以靈契喚起扶光劍靈，從未驅使扶光劍為自己所用。
扶光劍受到靈契影響在白雪中動了幾下，但很快又徹底沈積了。
流衍對此很是滿意，一手死死掐著藍瀾的後頸，一手反鉗她的手在身後，道：“你乖乖跟我回虛妄之海，只要你聽話，我不會傷害你。”
藍瀾頓時感到一股極其霸道的真氣在自己體內游走，迅速封住了周身穴道。
然而此時天際一束金光墜下，落在昆侖山巔皚皚白雪之上，正是趕來的郁長臨。
因為藍瀾修為的提升從而打通了更多和郁長臨之間的關聯，所以她如今但凡有一點情況都能準確快速地傳遞給郁長臨。
郁長臨便是因此才能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從星君府感到昆侖山。
見到郁長臨，流衍絲毫不慌，以藍瀾為人質道：“我看得出來，如今的你不比當年，再加上你沒了破日，你確定今天你能攔得住我？”
郁長臨雖帶著辟天而來，但他不是辟天的靈主，無法最大限度地發揮辟天的靈力，此時要對付流衍確實困難。
郁長臨將劈天立在身邊的深雪中，冷冷上前道：“六百年前的事跟我這徒弟無關，你堂堂上古神獸後裔，難道真要欺負這小姑娘？”
辟天從劍體中現身，指著流衍大罵道：“你個四腳蟲欺人太甚，要不是這狗東西攔著，你以為你能多活這六百年？我早找你為我主人報仇去了。”
“枕雪為什麽會死，你難道不清楚？如果不是為了救逸華耗費了萬年修為，她何至於身死道消？你的仇人是逸華，不該是我。”流衍反駁道。
“你趁人之危要我主人答應你的狗屁條件還來搶人，要不是為了阻止你，主人不至於耗盡最後一口氣！”說到激動處，辟天再不與流衍浪費時間，回到劍體中，像當日那樣沖向了流衍。
流衍將藍瀾擋在身前，辟天劍不得不停下，而他趁機施法，將辟天劍鎮在身前的積雪中，對郁長臨道：“郁長臨，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麽讓你這小徒弟跟我回虛妄之海代枕雪履行諾言。要麽你把命留下，我們的前賬一筆勾銷。”
“我跟你走。”藍瀾急道，“我跟你回虛妄之海，現在就走。”
她不能讓郁長臨有事，哪怕知道自己去了虛妄之海後想要脫身會變得極其困難，但她寧願以此為緩兵之計，至少留給彼此從長計議的機會，也讓郁長臨保重自己。
郁長臨對流衍的威脅毫不在意，眉目肅冷地看著那張自己討厭了六百多年的臉，道：“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麽放開小瀾兒馬上滾，要麽今天就把命留在這昆侖山。”
此時此刻縈繞在郁長臨周圍的森然凜冽之氣讓他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就連藍瀾都覺得極為陌生。
內心一股強烈的預感用來，混雜著焦慮、擔憂、慌張一系列足夠令她失去冷靜的情緒，最終成為讓她惴惴不安到渾身顫抖的力量，煎熬著她。
“師父……不要……”
她好像猜到了他要做什麽，但那是她最不願意見到的。
雪中的辟天劍開始震顫起來，劍身泛起光華，並且突破了流衍的靈力壓制，從積雪中逐漸立了起來，仿佛被人拾起。
扶光劍亦如是。
藍瀾知道眼前那兩把懸空的古劍代表了什麽，她睜大了雙眼看著郁長臨，顫著聲乞求道：“不要……師父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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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瀾想來想去，緩和須宜和雲笈關系的最好辦法就是得先讓他們見上面，但直接用須宜生辰這個理由雲笈顯然不會買賬。她便想著等須宜生辰那一日，以邀請雲笈來一重天檢查她修行成果為由拉大夥一塊兒吃飯。
為此，藍瀾特意準備大宴，卻又發現星君府裏的雪水用盡，便要去昆侖山多采一些。
郁長臨聽她一說，收功，拉著她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會有事的。”藍瀾按著他坐好，道，“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我有扶光護身。”
當初藍瀾就是因為獨自去了昆侖山才讓事情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局面，郁長臨只怕她再有危險，道：“有她在才更不安全。”
“那不然能怎麽辦？她畢竟已經成了我的法器了。”藍瀾安撫郁長臨道，“我保證快去快回，你就繼續在星君府養傷。師父，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感覺不到嗎？”
藍瀾一手拉著郁長臨，一手按著自己的心口。
她都知道的，因為要支持她收服扶光劍靈、控制扶光劍，郁長臨又讓出了一部分元神供她消耗，如此一來他就會變得虛弱，如今多要靠著從蘿梭樹汲取靈力來維持金身，郁長臨這張往日俊朗不凡的臉都懨懨得失了好些神采了。
知道藍瀾貼心，郁長臨也不想她多為自己擔心，只得點頭道：“那早去早回，讓辟天跟去好不好？”
滿是商量的意思，他總是放心不下讓藍瀾一個人再出門。
“還是讓他在家裏看著你，當我的眼線。”藍瀾輕輕捏了捏郁長臨的下巴，正要抽回手卻被他握住。
郁長臨掌心的溫度傳來，登時讓藍瀾紅了臉，她垂眼笑著，道：“快讓我走吧，否則回來就晚了。”
郁長臨這才戀戀不舍地松開藍瀾，沒等她起身就拉著她的裙角。
藍瀾被牽絆著沒法走，她也不惱，只回頭笑看著郁長臨道：“師父。”
郁長臨將她的裙角在指尖繞了一圈，笑吟吟地看著她，沒說話。
藍瀾沒辦法，矮身湊在他面前，笑嗔道：“還要幹什麽？”
郁長臨側過臉去。
藍瀾自然是聽見了郁長臨的心念，暗道這人不知怎的突然就粘人起來，不像師長，反倒像孩子那樣無賴起來。可她倒是樂意見著他這般粘著自己的樣子，看看四周無人，便快速在他頰上親了一口。
郁長臨心裏高興，這才放藍瀾離開星君府。
藍瀾坐著騰雲一路飛向昆侖山，原本一切按照設想好的，采夠了雪水就回去，哪知她才將紫金葫蘆打開，一片玄雲飄然而至，在她跟前現了人形。
藍瀾不由握緊扶光劍，滿是戒備地盯著那玄衣冷峻的流衍。
流衍將藍瀾打量了一番，不屑道：“郁長臨舍得放你一個人出來？”
想起歸墟外辟天和流衍交手的畫面，藍瀾不得不心有餘悸，警戒之下，她後退一步做防禦之態，道：“過去六百年，枕雪上仙已經仙逝，前輩何必再計較？”
“我和枕雪的事需要你一個下界天的小仙來置喙？”
“我自然不敢冒犯，但事關我師父，我只是希望前輩別再為難。”
流衍微微瞇起雙眼看著藍瀾，身後冰雪，她眉眼雖不及當年的枕雪鋒芒幹練，到底有幾分她的堅持，讓他想起當初枕雪為求龍鱗苦苦請求自己的毅力。但即便如此，他一想起枕雪背信棄義，還是頗有微詞，不禁揚聲道：“是枕雪不守承諾，我要個公道有錯嗎？郁長臨出面阻撓我，甚至要置我於死地，他也配？”
察覺流衍怒意漸盛，藍瀾已暗中運功，隨時準備迎戰。
然而扶光在此時震動不已，並且自行飛出劍鞘向流衍刺去。
藍瀾見狀立即飛身上前，試圖抓住扶光劍。
流衍以為藍瀾偷襲，一怒之下催動內息，以玄光術阻擋扶光劍的進攻。
藍瀾得以暫時制住扶光，卻發現扶光在和流衍抗衡的過程中不斷被吸取著劍氣，流失速度之快，令她猝不及防。
比起藍瀾的窘迫，流衍可謂鎮定自若，一臉得意輕松地看著還在努力控制扶光劍靈的藍瀾，道：“郁長臨當年既然要插手這件事，就不能怪我如今施以報覆，如果不是他阻止，我還是可能把枕雪帶走的。”
流衍五指曲起，骨節因為用力而異常突出，通過玄光術聚集在他掌中的劍氣越來越盛，已成了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
藍瀾在那般巨大的吸力下還要穩住身形已經十難受苦，她更知道被強行吸收劍氣的扶光劍更是痛苦，而流衍的所言所行更充滿了危險氣息，她已經能預估到他接下去要做什麽。
藍瀾死死握住扶光劍，想要將劍身從玄光術的靈力中心抽回來以便及時撤退。
然而就在她將要成功之際，流衍手掌突然張開，那原本匯聚在一團的劍氣霎時間炸裂，沖撞出強猛的氣勁向周圍散開，並著震天的巨響。
藍瀾被劇烈的沖擊逼得倒退滑行在深厚的積雪中，當身體終於擺脫了劍氣的牽制，四肢也隨即脫力，她整個人倒在雪地中，五臟六腑都仿佛被震碎了一般。
當日在歸墟劍冢前，因逸華元尊的出手，藍瀾和郁長臨得以逃過一劫，流衍也因此受了傷。如今他傷勢未愈，即便對付藍瀾這樣的小仙並不費力，但要控制扶光劍劍氣還是花了他不少靈力，此時他亦感到有所不適。
然而八千年的修為終究讓流衍在這場以強勝弱的戰鬥中占盡優勢，他克制著體內有所湧動的氣血，瞬間移動到藍瀾身邊，一把將她從地上拽起，狠聲道：“枕雪欠我的總要還，她為了逸華失約，郁長臨又在當年重傷我，你是郁長臨的徒弟，你替她還也一樣。”
藍瀾無法想象如果自己被流衍帶去虛妄之海，郁長臨再要將自己救出來得面對多大的困難。她不能再讓自己成為郁長臨的負累，哪怕以她的修為根本不是流衍的對手，她也不能坐以待斃。
此時扶光劍因為損耗太多劍氣落在積雪中，藍瀾在流衍的鉗制下仍試圖以靈契喚起扶光劍靈，從未驅使扶光劍為自己所用。
扶光劍受到靈契影響在白雪中動了幾下，但很快又徹底沈積了。
流衍對此很是滿意，一手死死掐著藍瀾的後頸，一手反鉗她的手在身後，道：“你乖乖跟我回虛妄之海，只要你聽話，我不會傷害你。”
藍瀾頓時感到一股極其霸道的真氣在自己體內游走，迅速封住了周身穴道。
然而此時天際一束金光墜下，落在昆侖山巔皚皚白雪之上，正是趕來的郁長臨。
因為藍瀾修為的提升從而打通了更多和郁長臨之間的關聯，所以她如今但凡有一點情況都能準確快速地傳遞給郁長臨。
郁長臨便是因此才能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從星君府感到昆侖山。
見到郁長臨，流衍絲毫不慌，以藍瀾為人質道：“我看得出來，如今的你不比當年，再加上你沒了破日，你確定今天你能攔得住我？”
郁長臨雖帶著辟天而來，但他不是辟天的靈主，無法最大限度地發揮辟天的靈力，此時要對付流衍確實困難。
郁長臨將劈天立在身邊的深雪中，冷冷上前道：“六百年前的事跟我這徒弟無關，你堂堂上古神獸後裔，難道真要欺負這小姑娘？”
辟天從劍體中現身，指著流衍大罵道：“你個四腳蟲欺人太甚，要不是這狗東西攔著，你以為你能多活這六百年？我早找你為我主人報仇去了。”
“枕雪為什麽會死，你難道不清楚？如果不是為了救逸華耗費了萬年修為，她何至於身死道消？你的仇人是逸華，不該是我。”流衍反駁道。
“你趁人之危要我主人答應你的狗屁條件還來搶人，要不是為了阻止你，主人不至於耗盡最後一口氣！”說到激動處，辟天再不與流衍浪費時間，回到劍體中，像當日那樣沖向了流衍。
流衍將藍瀾擋在身前，辟天劍不得不停下，而他趁機施法，將辟天劍鎮在身前的積雪中，對郁長臨道：“郁長臨，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麽讓你這小徒弟跟我回虛妄之海代枕雪履行諾言。要麽你把命留下，我們的前賬一筆勾銷。”
“我跟你走。”藍瀾急道，“我跟你回虛妄之海，現在就走。”
她不能讓郁長臨有事，哪怕知道自己去了虛妄之海後想要脫身會變得極其困難，但她寧願以此為緩兵之計，至少留給彼此從長計議的機會，也讓郁長臨保重自己。
郁長臨對流衍的威脅毫不在意，眉目肅冷地看著那張自己討厭了六百多年的臉，道：“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麽放開小瀾兒馬上滾，要麽今天就把命留在這昆侖山。”
此時此刻縈繞在郁長臨周圍的森然凜冽之氣讓他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就連藍瀾都覺得極為陌生。
內心一股強烈的預感用來，混雜著焦慮、擔憂、慌張一系列足夠令她失去冷靜的情緒，最終成為讓她惴惴不安到渾身顫抖的力量，煎熬著她。
“師父……不要……”
她好像猜到了他要做什麽，但那是她最不願意見到的。
雪中的辟天劍開始震顫起來，劍身泛起光華，並且突破了流衍的靈力壓制，從積雪中逐漸立了起來，仿佛被人拾起。
扶光劍亦如是。
藍瀾知道眼前那兩把懸空的古劍代表了什麽，她睜大了雙眼看著郁長臨，顫著聲乞求道：“不要……師父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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